第352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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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因为妈妈不在了,姚世玫并不喜欢她,生活费捉襟见肘,一包饼干开封后,会用夹子夹起来吃几天。 ??每次向礼至晟要钱都很艰难,还好学校会奖励一些奖学金在饭卡里。 ??她也没有朋友,除了埋头做题,想不到别的未来。 ??看见江衍鹤的第一眼,就觉得好喜欢他。 ??真的很无解,就是喜欢一个和自己隔着天堑的人。 ??想要做点什么。 ??不做点什么,就再也没有可能了。 ??谢策清,或者别的任何人救自己的都不重要。 ??太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会倾尽全力奔赴他。 ??不敢表白,因为自己是个很胆小很懦弱的人。 ??可是熬了十九年,很苦很苦。 ??只遇见了这样一个那么喜欢的人。 ??喜欢到单纯靠近他,都觉得心脏悸动,会甜蜜,微小的甜蜜。 ??上大课的时候坐在他后面,远远地,看见他和别的女孩子一起走进来。 ??太迷恋了,会很病态地幻想他身边的人是自己。 ??那时候一直再想。 ??不能一直这样下去,讨厌这样的精神胜利。 ??想要找个机会接近他。 ??机会来得很快,给他煲汤,几乎是自己上赶着贴过去。 ??很难看吧。 ??就像年龄很小的时候,找比较薄的书读,毕竟容易认真读完。 ??那时候看茨威格的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。 ??女主努力了一生,连被对方记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,真的很难过。 ??她在花店工作,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给别的女孩子买花的他。 ??宛如茨威格笔下送了男主很多年白玫瑰,却到最后也没有名字的暗恋者。 ??实在没有别的可以吸引他的办法。 ??前面那条沟渠,要自己一勺一勺土地填满。 ??还不够,还要再近一点。 ??恋爱的经验几乎没有,礼汀完全是看书上得来。 ??《第一炉香》里,梁太太劝得不到乔琪爱情的薇龙:“你应当匀出点时候来,跟别人亲近亲近,使他心里老是疑疑惑惑的。他不稀罕你,稀罕你的人多着呢。” ??要有别的人出现。 ??让他觉得不那么容易得到自己,这样他会稍微注意到自己一点。 ??礼汀努力回想了,当时船上他的朋友,那些非富即贵读美本英本的公子哥。 ??她接近不了。 ??唯一的可能,就是学校里,喜欢蒋蝶,被传到沸沸扬扬的谢策清。 ??她合上书,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。 ??礼汀决定去他们常去的酒吧门口蹲点。 ??花店的工作结束了。 ??她买了猫粮,决定去酒吧那里的暗巷,照顾一下流浪小猫。 ??江衍鹤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照顾过小生命,对她动心。 ??帮助小动物,从来都不是一件功利的事情。 ??只是这里离loofly很近,远远看一眼喜欢的人,都会觉得满足。 ??做了很多接近他的努力以后,十年后回想起来,也会觉得当时努力过,不会觉得惋惜吧。 ??礼汀知道他不会来,他好像特别忙。 ??所以能让醉醺醺的谢策清记住自己就好了,加上联系方式更好。 ??至少能稍微碰上一点这个圈子的边缘。 ??他才刚二十岁,是学校的风云人物。 ??但是最幸运的是,他还在学校里,没有在她不可企及的地方。 ??她和谢策清说,自己能帮她得到蒋蝶的时候,其实心里是没有着落的。 ??礼汀没有赌本。 ??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人,又怎么可能怕输呢。 ??赌赢了,谢策清会答应自己一个要求,赌输了,她没有任何损失。 ??那个小要求,礼汀自己都没有想过是什么。 ??或许有一天,江衍鹤结婚了。 ??她可以拜托谢策清带她去婚宴看看,远远亲自告别也可以。 ??这个才是她抱着猫,找谢策清的原因。 ??哥哥也许永远都不知道,她为了接近他,花了多大的努力。 ??他也不用知道。 ??因为,她花了很多眼泪,才彻底得到他。 ??不要哥哥心疼,也不用看到那个想尽办法接近他的,机关算尽的自己。 ??她只想要他看见她最好看的模样。 ??- ??礼汀还没来得及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。 ??一双手就将她捞进了怀里。 ??他的气息很好闻,体温也很热,不容她反抗的,紧紧抱着她离开了这里。 ??“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啊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。 ??他没把谢策清放在眼里,就径直出了门。 ??“你知道,我和他只是朋友。” ??遥遥的,礼汀看着楼下宴会厅里,来往那么多宾客。 ??她有些紧张地想要推开他,却被他禁锢地很紧很紧。 ??耳畔缭着他的呼吸,他有些哑,问她:“是不是我没在那里,你就会回答和他有可能。” ??她的嘴角还残留着海盐的奶渍,住红唇小小的皱里。 ??他亲吻得很肆意,一点一点地撵走别的男人留下的香甜。 ??像是为了宣誓对她的主权,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关于谢策清的东西。 ??“怎么会!” ??礼汀眼睛往别处看,有些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情的紧张。 ??黑发粘在被他吻到泛着水光的红唇上,被他的手指很缓慢地撩开。 ??礼汀想躲,被人攥紧了手腕,无处可逃。 ??“船上那晚,你一个人躲在控制室,我去找你。” ??他摩挲着她搭着他西装的手腕:“你手腕上有很浅的淤青,他抓的?” ??“我不记得了。”她不敢回头,牙齿咬了一点点下唇。 ??“你那天晚上在控制室勾引我,整整一晚。” ??他的身影笼罩下来,宽阔的肩膀带来很浓的压迫感:“你又是因为愧疚,所以特地取悦我的?” ??“我没见过他。”礼汀纤白的手腕从他的束缚里挣脱了一下:“哥哥,疼。” ??“他经常给我打电话讲这件事呢,问我是不是碰翡珊了,不然怎么会把你气走?” ??他的眼睛漆黑狭长,述说着这些年的隐忍。 ??“所以那天晚上,不停高潮的是不是你,你说哭着说,汀汀把哥哥弄脏了。反而我没有满足。你把手腕上的绷带给我手上缠了一个蝴蝶结。说这是主人给我套的狗链,明天奖励我三次。” ??“奖励呢?”他禁锢着不敢动弹的人,问。 ??有穿着贵气的人向这边走过来,远远地认出江衍鹤了。 ??中年男人尝试着给她打招呼。 ??他置之不理。 ??“不应一下吗?”礼汀窝在他怀里,心脏微缩了一下,有些怯和紧张。 ??她撇过头,看着他敞开的的衣领上,冷白锁骨凹陷出的吻痕,那是她留下的。 ??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他懒淡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。 ??礼汀绷紧脚掌缩在他身上,不敢说话。 ??“汀汀是觉得,这些年我身边没有出现别的女人,就为所欲为了?” ??他在细碎的光影中侧头看她,语气有些散漫:“知道那男人多想把她女儿嫁给我吗?” ??他环住她,给她瞥之前物流生意的并购记录。 ??财经报道的内页,威尔顿高尔夫球场签约,他穿着黑西装,插着裤袋,矜贵又冷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