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他从不知,她究竟有多在乎他
容少宸一愣,旋即挑眉轻笑,半真半假:“睡过。” 盛景廷也不知道信不信,只说:“别让她落在我手里。” 冷淡的话,像是最后通牒。 容少宸若有所思,瞧着男人冷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。 …… 夜幕深深,盛景廷向来浅眠,怀中的女人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念念有词的似乎很不安,将原本熟睡的盛景廷惊醒。 他墨眉紧皱,怀里的女人紧攥着被子微微摇着头,嗓音都在颤抖:“景廷……别不要我……” 声音很轻,盛景廷很仔细,才辩听清楚姜幼夏念叨着的是,让他别不要她。 软绵的嗓音柔弱无力,换做任何人,听了都不住心软。 盛景廷森幽的凤眸盯着她:“姜幼夏。” 唤了声,那女人没醒,熟睡中,仍旧紧紧皱着眉。素白娇美的小脸,遍布着冷汗。 盛景廷薄唇微启:“你梦到什么了。” “……” 夜很静,喘息都变得明显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盛景廷抬手正要将她拥入怀里的时候,姜幼夏忽然一个激灵,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:“不要!” 她双手握着被子,浑身发抖,大口的喘息着,如同鬼门关里走一遭。 盛景廷看着这一幕,瞧着她单薄的身影:“梦到什么了?” 夜里,冷冽的声音袭来,姜幼夏回头一看,看到男人半坐起身,她红着眼睛,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:“景廷,我好怕,我梦到你要跟陆婉柔结婚,你不要我了,我好怕。” 她抱着他太紧,眼泪渗透着他的衬衫。 “既然是梦,怕什么。” “我怕会变成真的。”姜幼夏吸了吸鼻子,哑着哭腔问他:“你会不要我吗?景廷,你不会不要我的,对吗?” 姜幼夏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,害怕惶恐的模样,真实,没有任何说谎演戏的迹象。 她清澈含泪的眼眸,全都是对他的爱,和害怕失去他的不安。 盛景廷将她的情绪尽数收入眼帘:“我怎么不知道,你这么怕我不要你。” 清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 姜幼夏一愣,旋即苦笑:“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 盛景廷挑眉,姜幼夏说道:“我们结婚快六年了,你对我一直都那么冷淡,连关心,都从没有关心过我。你又怎么知道,我有多爱你,有多在乎你?你连我爱了你十年你都不知道吧?” 伴随着她得话音落下,盛景廷俊脸变得凝肃。 尤其是那句爱了他十年,更让他感到惊讶。 她爱了他十年? “算了,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,在你眼里,我就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。”姜幼夏自嘲一笑:“睡吧。” 说完,她没再看盛景廷,侧身躺下背对着他就闭上了眼睛。 心跳的很快。 半真半假的戏,连她都分不清了。 噩梦是假的,曾经对他的爱却是真的。 十四岁那年的夏天,骄阳酷暑。 那时,邹淑还是她的后妈,尖酸刻薄,又能演戏。姜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,但也是书香门第,一直都有保姆伺候。 直到邹淑带着仅比她小了一岁的姜如潇上门挑衅,让本就病重的妈妈精神崩溃自杀,她鸠占鹊巢取而代之。 妈妈性格温柔,跟保姆关系也极好,邹淑一来,就挤兑辞退了琳姐。让年仅十岁的姜幼夏,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,美名其曰女子无才便是德。 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,该学习做家务。 姜志南因为妈妈死前还想拉上他陪葬,连带着也厌恶姜幼夏,便默许了这种行为。 相差一岁,姜如潇是小公主,她成了家里的女佣。 那天,她已经发烧了几天了,邹淑还是照常让她干活,又累又饿还难受,操场里优等生的演讲,生着病,她昏过去了,修长白皙的手搂着她,将她送到了医务室。 醒来,矜贵清冷的少年站在一侧递给她一瓶水。 是她把他送过去的。 年少时的感情就是那么奇妙。 那一眼,一见倾心,念念不忘。 自此,姜幼夏的心里,就藏了一个少年。那个从出生开始,就被光环笼罩的盛家长公子,盛景廷。 卧室里的气氛安静,盛景廷盯着那单薄身影一会躺下,手枕在脑后,幽幽的深眸在这夜里,神秘又危险,是极致的深沉。 过了会,身侧背对他的年轻女人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他,把脸贴在他的胸膛里。 乖乖巧巧的,像极了害怕被丢弃的小奶猫。 盛景廷心脏发紧,过了会,他手搂着她的肩膀,低缓冰冷的声线,沉声开口:“姜幼夏,你若听话,盛果的身世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